暖阳小说 女频言情 愚孝惨死,饥荒年我把妻女宠上天小说结局
愚孝惨死,饥荒年我把妻女宠上天小说结局 连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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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乾涞

    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建国王秀梅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愚孝惨死,饥荒年我把妻女宠上天小说结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金乾涞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分家?我不同意!”李有田当即表示反对。开什么玩笑,一分家,地里的活儿谁干?纯靠自己吗?那不得活活累死。“对,我们不同意。”冉月华也表明态度,“分家了,家里家外的活儿谁干?”不过,因为太着急,太生气,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。别看何明霞现在坐月子,但家务活一样不少干,扫地做饭晾晒粮食洗衣服,喂鸡喂猪,家里有何明霞一肩挑,家外农活则由大儿子李建国承担。分了家,还怎么吸血?这家不能分!“大伯,还有诸位乡亲,你们可都听见了,我爸我妈不分家的理由很简单,把我们两口子当驴驶。”李建国冷笑,“爸妈,我跟明霞是牲口吗?”“吃的是草,挤的是奶?”“没有,我,我的意思是,一家人就该团结一致,拳头只有攥紧了,打出去才有力量,家和万事兴嘛。”李有田扭头瞪了...

章节试读

“分家?我不同意!”
李有田当即表示反对。
开什么玩笑,一分家,地里的活儿谁干?纯靠自己吗?那不得活活累死。
“对,我们不同意。”
冉月华也表明态度,“分家了,家里家外的活儿谁干?”
不过,因为太着急,太生气,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。
别看何明霞现在坐月子,但家务活一样不少干,扫地做饭晾晒粮食洗衣服,喂鸡喂猪,家里有何明霞一肩挑,家外农活则由大儿子李建国承担。
分了家,还怎么吸血?
这家不能分!
“大伯,还有诸位乡亲,你们可都听见了,我爸我妈不分家的理由很简单,把我们两口子当驴驶。”
李建国冷笑,“爸妈,我跟明霞是牲口吗?”
“吃的是草,挤的是奶?”
“没有,我,我的意思是,一家人就该团结一致,拳头只有攥紧了,打出去才有力量,家和万事兴嘛。”
李有田扭头瞪了自家老娘们儿一眼,咋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?
“今天这件事情,我跟你妈,你弟弟都有不对的地方。”
李有田看着憨厚老实,但也是人精一个。
硬的不行,那就软的呗,李有田就不信了,自己这个当爹的都主动服软了,老大还能不认他这个老子?
“最近一段时间,为了你弟弟的婚事,东奔西跑,着急忙慌没顾得上明霞跟孩子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一家人和和睦睦的,分什么家啊?咱们不分家。”
李有才瞥了一眼李有田,心说老二啥时候变得有城府了?
也对,谁家要摊上李建国这么个老实人,傻子才想着分家呢。
“建国,你看你爸妈也意识到错误了,要不分家的事儿算了?”李有才吧唧一口老旱烟,试探问了一嘴。
“不分家也行啊,不过,我有条件。”
李建国早就料到,他们不会放过吸自己血的机会,爹妈不会轻易分家的。
“结婚之前的事就不提了,我们与明霞结婚三年半,家里粮食卖了六七茬,三年间,家里卖了十来头猪,多了不敢说,两三千块钱咋都有了。”
“李建军高中三年,每年学杂费五六百,生活费加起来,就算七百,三年下来也有两千块了。”
“现在明霞生了孩子,要坐月子,兰兰要买奶粉,你们也给我两千块吧!”
李建国直接伸手要钱。
“疯了吧你,两千块,你咋不去抢?”
一提钱,冉月华就感觉有人拿刀子,从自己身上刮肉。
老两口攒下来的钱,得留给好幺儿讨媳妇儿呢。
“两千块可不行,你弟马上讨媳妇儿,亲家那边要三千八的彩礼呢,给了你,你弟弟结不结婚了还?”
李有田脑袋甩得跟拨浪鼓似的,直接拒绝。
“哦,我明白了。”
李建国拉长了腔调,“大伯,各位叔叔婶婶,你们都听明白了吧,我跟明霞要给家里当牛做马,然后挣来的钱,媳妇儿孙女不能花,都得给我的好弟弟留着结婚。”
“我一家三口子人,饭都吃不上了,我还管别人死活吗?”
“有田两口子太偏心了!”
“可不咋滴,建国踏实肯干,街坊邻居有事,招呼一声,撸袖子就上。”
“孙女饿着肚子都不滚。”
“不像话!”
“不是个人!”
不大的院坝里,从一开始的窃窃私语,最后演变成声讨大会。
李建国嘴角上扬,“大伯,这家非分不可,不然我老婆孩子就得饿死了。”
“那就分家!”
李有才大手一挥,“老二,你们两口子打算怎么分?”
“建国,你真要分家?”
李有田被街坊乡亲一顿数落,他的好大儿软硬不吃,李有田索性不装了。
“对,我要分家,必须分家!”
“好,西山的三亩地给你,再给你五十斤米,三十斤面,二十斤油,家里的鸡鸭猪牛,你就甭惦记了。”
李有田冷哼道:“当年你结婚可花了家里不少钱,这笔钱得扣出来。”
“你也别觉着不公平,三年前的物价,能跟现在比吗?”
“可以,不过,我要加上保管室的两间房子,这破房子,我不要了。屋里的东西,我全部带走。”
李建国心里盘算了一下,他是不打算跟爹妈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,冉月华阴阳怪气,脏话连篇,事后肯定还得欺负自己老婆孩子,索性搬走,眼不见心不烦。
保管室,其实最早是村里的房子,占了李建国家里的林地,后来村里建了公社,保管室也就给了李建国家。
“可以。”
冉月华抢先一步应了下来,李建国一家三口搬走,腾出来的房子,不正好留给幺儿结婚用吗?
“那就当着乡里乡亲,以及大伯的面,立字据。”
李建国也痛快,当即找来纸笔,让李有才写字据,确认无误后,便签上名字,沾了点大黄狗的血,摁上指印。
分家完毕,没热闹看了,大伙儿接连散了,有了瓜,改天有吹的就行了。
李有才走之前,找到李建国。
“建国,大伯还是有两句贴心话要跟你聊。”
李有才瞄了一眼屋内昏黄的灯,将李建国拉到墙角,嘀咕道:“儿子才能传宗接代,女儿将来是要嫁人的,你现在跟父母兄弟闹得太僵,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“听大伯一句劝,分家目的达到就行了,往后找个机会缓和一下关系。”
“女儿怎么了?女儿是我自己的种就行,将来嫁人也好,不嫁人也好,都是我李建国的种,不像村子里一些人,儿子一大堆,没一个是他亲生的,有个球用?”
李建国白了李有才一眼,冷哼一声。
女儿咋了?女儿不是人?
女人就活该被欺负呗?
“建国,你啥子意思?我说话你也不听是不?”
李有才老脸一黑,吹胡子瞪眼,好似被人踩了尾巴一样。
村子里就那么几百口子人,村头放个屁,村尾都能闻着味儿,不少人私底下传李建成、李建平不是自己亲生的,瞧着也的确不怎么像。
这件事,就像是扎在李有才心窝子上的刺儿,他李建国居然敢当面提,这不是打自己脸吗?
“大伯,你听不出来吗?”
李建国呵呵一笑,“我的意思,你儿子是亲生的吗?”
李建国手中镰刀往肩头上一扛,转身回屋......

“李家家族大会?有事?”
李建国剑眉一紧,脸色微沉。
李家家族大会,其实就是李家沟李姓人家,在李有才家里院子围成一圈,李有才花点小钱买点瓜子,家里炒点爆米花,整二两烧刀子,围在一起吹牛逼。
美其名曰,提升凝聚力。
实则,李有才就是想要刷刷存在感,营造一种大家都围着自己转的感觉,要能再树立一下威望,那就再好不过了。
“没啥大事,就大家一起坐会儿,顺便商量一下,翻新一下咱老李家的祠堂。”
李建成笑呵呵道,眼珠子却落在桌子上的鸡骨头上。
刚分家就吃肉,小日子过得不错啊。
“晚上再看,我不一定有空去,家里要伺候月子,刚搬家里里外外还得拾掇拾掇呢。”李建国没把话说死,主要是心里不待见李有才那道貌岸然的老王八蛋。
“抽空来呗,大伙儿一起聚聚,你也是李家一份子,咱李家祠堂自己人都不在乎,咱这一大家子不就散了吗?”
闻言,李建成明显不满,黑着脸摆出一副说教的架势来,跟李有才那副模样一模一样。
“我……”
李建国胸板一挺,正要往前走,却被何明霞一把给拉住了。
“建成大哥,家族大会我们肯定要参加啊,放心,晚点一定去。”说完,何明霞还轻轻踢了李建国一脚。
李建成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,“还是兄弟媳妇儿懂事儿,建国,你啊,还得学。”
说完,李建成戴上破了边儿的草帽,双手往身后一背,走了。
“什么破会,有去的必要吗?”
李建国对着李建成背影,“呸”了一口。
“哎呀,建国,你小声点儿,咱可惹不起大伯一家子,大伯是李家族长,前天晚上分家还帮咋讲话了呢。”
何明霞扒拉了一下李建国,小声道:“咱们现在分家了,没人帮衬,别招惹大伯一家,懂吗?”
“族长?哼,别惹我,惹急了我,让他当不了族长!”
李建国撇撇嘴,不屑一顾。
“行了,你赶紧回屋休息,我去河里抓鱼去,晚点有空就去一趟。”
李建国将何明霞推回屋,中午的日头正晒,坐月子看见强光,对眼睛不好。收拾完碗筷后,李建国提溜着上午做好的简易鱼笼,提着桶出门了。
中午的剩菜剩饭,加上鸡骨头,也全都带上。
到了河边,李建国将鸡骨头用细线绑好,放置在篾条编制好的笼子里,再放入石头沉入水底,自己则到了上游舒舒服服泡了个澡。
运气不错,又抓到一只乌龟,不过不大,撑死两斤出头。
等了约莫一个多小时,李建国将鱼笼提了起来,里面有七八条两斤左右的野生鲤鱼,还有几条身体细长的芝麻剑。
芝麻剑这可是好东西啊,几年之后吃了可是要坐牢的玩意儿。
“嘿嘿,野生鲤鱼,卖个四五块钱一斤不过分吧。”
七八条大鲤鱼,塞了大半桶,足有二三十来斤,树林里摘了几张叶子盖上,回家了。
为了做大做强,李建国下午不打算再去抓鱼,砍了竹子,打算多编制几个鱼笼,鱼笼孔洞大小有别。
芝麻剑这类小鱼,虽然不压秤,但价格高。
一直忙活到天黑,李建国弄了八个鱼笼,趁着天黑路上没啥人,又悄悄去河里下了鱼笼,打算明天一早去收,收完直接去镇上卖掉。
放好鱼笼回家,何明霞已经做好晚饭,清水面条,上面趴着俩鸡蛋。
“建国,你抓紧吃,吃完赶紧去大伯家开会去,咱是小辈儿,千万不能让人挑理。”何明霞催促道。
“不是说了让我回来做饭吗?你咋又下床乱走?”
开不开会,李建国根本不放在心上,每年李家家族大会,至少要开个十来次,是提高了生产效益了,还是增加大家的人均收入了?
纯扯淡放屁,李有才喝两口酒,便开始显摆嘚瑟,逮着谁都得教训两句显摆威风。
“坐月子坐月子,就得在床上躺着,坐着,以后留下病根咋整?”
“建国,我没事,我能干活的。”
虽然被李建国训了一顿,不过何明霞心里美滋滋的,以前男人可不会这么心疼自己,不对,是压根没时间心疼自己。
跟李有田老两口住在一起,他们两口子就有干不完的活儿,每天晚上回房,洗漱完倒头就睡,天不亮又得起床干活。
“你家男人没死呢,用得着你干活吗?”
李建国抬头白了女人一眼。
“哎呀,建国,你先吃饭吧,吃完还得去开会呢……”
“吃饱了,我就不吃面条了,你把鸡蛋吃了早点休息,碗留着我一会儿回来收拾,我先开会去了。”
叮嘱两句,李建国出门了。

“大伯,有这规矩吗?”
见李有才沉默不语,李建国“不小心”踢了一下脚边的镰刀。
“没,没有。”
听见“刀”的声音,李有才眸光一下子变得清澈。
不过,李有田、冉月华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,旁边乡亲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他们两口子了,都不是什么好话。
“好。”
李建国点点头,接茬问道:“我妈说,明霞给我生了一个赔钱货,大伯,您见多识广,能跟我说说,啥叫赔钱货吗?”
“一个没满月的孩子,怎么就赔钱货了?”
“诸位乡亲,若是有人知道,也可以站出来说说嘛。”
“唰!”
冉月华的脸,瞬间如同白纸一样,没有血色。
这话,咋能当众唠呢?
“这个......这个......”
李有才挠挠头皮,满脸尴尬。
“大伯,你也不懂啊,没关系,这不还有咱们李家沟村,咱们老李家公认的高材生李建军同志吗?”
李建国眯眼盯着李建军,“李建军,当年我学习成绩可不差,爸妈让我把上学名额让给你,行,名额我给你了,现在用你的知识,来给我解释一下,什么叫赔钱货?我女儿兰兰怎么就成赔钱货了?”
“吃你们一口了,还是喝你们一口了?”
“我......”
李建军无言以对,只感觉有很多双眼睛,齐齐落在自己身上。
“大伯,建军骂他嫂子是婊子,要打他嫂子,李家家规怎么说的?”
不说话就完了?
从重生那一刻起,李建国就没想善罢甘休!
永远都不要欺负老实人,上一世,他就是太老实了,导致老婆孩子跟着遭罪,吃没吃上,喝没喝上,受一肚子气!
“大伯,你看要不要请家法啊?”
李建国盯着李有才,逼问道。
“老二,到底怎么回事?”
李有才也憋了一肚子鬼火。
听闻有李家子孙犯上作乱,李有才带着两儿子李建成、李建平,捧着李家长鞭匆匆赶来,他可不是来主持什么公道的,他是来树立威望的。
威望怎么树立?当然是靠着手里的鞭子。
只有把人打疼了,打怕了,平日里李家子孙,才能害怕自己,尊重自己,地里的农活儿,一个个抢着帮自己干。
听闻要收拾老实人李建国,李有才心里一下子变得热切起来。
村里几百口子人,谁不知道李建国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,人老实,话也不多,就跟一头牛一样,任劳任怨。
可一到现场,情况不对啊!
一向好脾气的李建国,当众剁了狗,往日里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,今儿咋头头是道,质问的自己都不知道作何回答了。
威望没立起来,反倒失了民心,这可不行啊!
对,得拿李建军开刀,鞭子拿出来了,不沾点血,咋带回去?
“王八犊子,你大哥上学名额让给你,明霞那孩子乖巧懂事,给你洗衣服做饭,你还骂她,你是人吗?”
李有才也是气得不行,抬手一巴掌抽在李建军脸上。
“哎哟!”
李建军一个踉跄,险些摔地上,捂着脸直喊疼。
“他大伯,你打建军做什么?他还是个孩子,脑子打傻了,往后还咋去镇上教书啊?”冉月华赶紧扶住宝贝幺儿。
“不该打吗?”
李有才瞪眼呵斥道:“目无兄长,欺负嫂子侄女,他还有理了?”
“建成、建平,摁住他,裤子脱了,老子今晚要执行家法!”
李有才接过鞭子,撸起袖子。
“不,不要啊,大伯,不是让你对我用家法啊......”
李建军面色大变,没反应过来,人家已经被摁在地上,裤子都给扒了。
“啪!”
皮鞭空中嗡嗡作响,重重抽在李建军屁股上。
“啊!”
“哎哟!”
李建军的惨叫声在山野里回荡。
“你最好小声点,别吵到我女儿睡觉,不然,哼!”
李建国依旧坐在屋檐石台阶上,冷冷地看着这一切,哪怕李建军被打的皮开肉绽,哭爹喊娘,李建国仍旧不为所动。
若早重生几年,上高中的名额都不让给这王八蛋!
“哎哟,妈,疼,疼啊......”
家法执行完,李建军趴在地上,屁股后面全都是血,看不到两块好肉了,浑身如同筛糠一样颤抖起来。
“建军,建军,我的儿啊,你没事吧,呜呜呜!”
冉月华心疼幺儿,抱着李建军嚎啕大哭。
“李建国,你还是不是人啊?抛开事实不谈,就算你弟弟错了,你也不能让他被鞭子抽啊,他可是你弟弟,你亲生弟弟啊!”
“妈,你连事实都不谈了,我还有跟你谈的必要吗?”
李建国轻声冷笑,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。
今晚,要不是自己硬起来,挨打的可就是自己了,恐怕连家里的缝纫机都保不住,自己忙活一下午换来的面条和油,都得被拿走。
他老婆孩子,还得接着饿肚子。
世上只有妈妈好?
也不尽然。
至少,李建国没感受到什么母爱,自打懂事起,父母就告知他——百善孝为先。
上一世,自己还不够孝顺,还不够照顾李建军吗?自己得到什么了?
“建国,家法也执行了,你满意了吧?”
李有才看李建国,心底泛起了嘀咕,老好人发飙如此生猛的吗?
“我就知道大伯一向公正公道。”
花花娇子众人抬,李建国也学得圆滑了,顺手拍了拍马屁。
果然,李有才满意点点头,将衣服披在肩上,转身欲走,“有什么事找我......”
“我现在就有事找大伯做主。”
“嗯?”
李有才扭头,“什么事?”
李有才心想,这小子不会真想让自己当众解释,什么叫做赔钱货吧。
重男轻女这件事,大家心照不宣,说出来就没意思了。
“我要分家,还请大伯以及现场乡亲们做个见证。”
李建国站起身,冲街坊邻居拱拱手,虽是农民,可这一刻,李建国身上展现出了不一样的气质,一种莫可名状的气质。
“你要分家?”
李有才问了一句,“为什么要分家?”
“我不想给他们当免费劳动力了,我老婆生了孩子,别说鸡蛋了,饱饭都没吃上两顿,我女儿饿了,我问妈拿两块钱买白糖兑水,她都不愿意。”
“我为什么还要给他们当牛做马?”

“谁找我?”
薛怀义挺着大肚子,缓缓走了出来。
“老板,是这位兄弟找你。”
顺着服务员手指的方向,薛怀义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李建国。
身材高大魁梧,四四方方的国字脸,轮廓分明,黝黑皮肤透着阳刚。
不过,李建国的打扮很土气,麻布背心,军绿色裤子,一双烂洞黄胶鞋,活脱脱一副乡下人打扮。
薛怀义皱了皱眉,面露不悦,白了服务员一眼,心说,啥人都有资格见自己了?
“你找我?”
薛怀义问了一句,兜里摸出一根软红梅点上,不耐烦地问了一句,“有啥事?”
“卖点东西,薛老板一定会感兴趣的。”
李建国面带微笑,努力让自己放松,攥着蛇皮袋的手心,满是汗水。
眼前的薛怀义,看似一名普通乡镇酒店老板,其实,他的路子广,路子野,美丽洲酒店不过是他的挡箭牌罢了。
八十年代,有几人住得起酒店?
薛怀义真正赚钱的项目,是妓院,游戏厅和录像厅。
薛怀义本身就是一老色批,家里有妓院,免不了乱来,身体被酒色掏空,这只大王八,当年就是薛怀义的小弟买走,拿去孝敬薛怀义的。
不过,薛怀义小弟只花了三百块,而薛怀义则打赏小弟了一千块!
重活一世,李建国能让别人赚走差价?
“卖东西?呵呵,小兄弟,菜市场出门顺着滨河路往前走,我这是酒店,可不是菜市场,老子还忙着呢。”
薛怀义一挥手,转身欲走,回头还瞪了一眼服务员,“有点眼力劲儿,什么人都有资格见老子了?”
“海哥,你确定不看看货吗?”
薛怀义指桑骂槐,李建国当然听得懂,面盆大的乌龟,搁哪都能卖掉,但只有卖给薛怀义,才能卖上高价,同时,李建国还指着薛怀义发财呢。
“嗯?你认识我?”
薛怀义定住脚步,皱眉打量着李建国。
“海哥”这个绰号,可不是道上人给的,薛怀义小名叫海子,一来二去,村里小孩子都叫他一声“海哥”。
薛怀义已经很久没听人这么叫过自己了。
“你是谁?”
“我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的货够硬!”
李建国没法解释,当年他要出牢笼的时候,薛怀义刚因过失杀人关进去,杀的就是他小老婆,小老婆跟薛怀义小弟搅合在一起被发现。
两人同在一间屋里关着,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。
第一次见面,李建国总不能告诉薛怀义,你老婆偷人了,你将来有牢狱之灾吧?
当下,李建国将袋子里的狠货倒了出来。
一只大草龟趴在地上,昂起的脑袋,比小孩子拳头都大。
“这......宝贝啊。”
薛怀义眼睛都直了。
最近薛怀义愁啊,从县城里弄来几个漂亮姑娘,可惜,最近不知咋回事,外面彩旗不飘了,家里红旗也倒了。
“这得有一两百年了吧?”
薛怀义看着大乌龟,直接掏出皮夹子,“小兄弟,多少钱我买了,你说个数。”
“海哥看着给就行。”
李建国笑眯眯道,把皮球推给了薛怀义。
“我看着给,你不怕我坑了你?”
薛怀义掏钱的手停了停,颇有些诧异地看着李建国。
眼前的李建国打扮得跟个土包子似的,不过言行举止之间,透着一股子不卑不亢的傲气。
在金山镇,薛怀义也算数一数二的大人物,往日里那些农民见了自己,一个个缩手缩脚,点头哈腰,主动让开一条路。
可李建国没有。
“坑就坑吧,以后有好货,我不卖你便是了,生意嘛,一回生二回熟,价钱合适接着合作,价格不合适,分道扬镳。”
李建国耸耸肩,不以为然地笑了笑。
“兄弟敞亮,那我说啥也不能亏待你啊!”
薛怀义愣了一下,随后哈哈大笑,爽快的数了一千块,递给李建国。
这可是八八年,李建国家里两亩地的粮食,一年都卖不了这么多钱啊,要说不激动,绝对假话。
李建国强忍着激动心情,接过钱,想到上辈子的苦日子,险些哭了出来。
摸鱼抓虾都能搞钱,自己干嘛累死累活给家里当牲口,结果老婆孩子都养不活了。
“海哥,这两百你收着,咱们第一次合作,收你八百,寓意你发我也发。”
李建国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,随后抽出两张,又给薛怀义塞了回去。
“往后,我再有货给你送过来,给个公道价,赏小弟一口饭吃就行,你看成不成?”
商人逐利,李建国没站稳脚跟之前,还得倚仗薛怀义,这两百块钱就必须要丢出去!
“哦?”
薛怀义看着手里两百块,不由高看了李建国一眼。
这可是两百块!
金山镇镇长一个月工资才一百八十来块钱,李建国一个农民,就这么推了回来?
有意思!
“还有狠货?山里的还是河里的?”
薛怀义更关注这一点。
他是开酒店的,平日里客人不多,但他要招待圈子里的朋友,这帮人肉吃腻了,就喜欢搞一点不一样的。
就像家里的玩腻了,外面的姑娘就显得格外新鲜了。
“都有,而且都是野的。”
李建国淡淡一笑。
“成交,只要是野的,甭管是山里的还是河里的,我统统都收,同时,我保证,在金山镇没有人比我开价更高了!”
薛怀义当即拍板,主动同李建国握手。
“合作愉快。”
李建国应和两声,离开美丽洲酒店,直奔农贸市场。
先买了一大背篓,随后买了十来斤猪肉,有买了五只母鸡五只公鸡,以及鸡蛋,何明霞正在坐月子,大人要养身体,孩子也要吃奶,营养必须跟上。
走到公社,奶粉、白糖小零嘴,以及家用生活用品,一背篓满满当当,双手还拎着东西。
李建国算了算帐,花了不到四百块,兜里还剩四百多呢。
“有这手艺,还种什么地啊?”
一想到家里妻女,炎炎烈日照在脸上,李建国也不觉得难受,反而笑得格外开心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