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阳小说 其他类型 医术智谋双绝,我助枭王定乾坤谢青辰沈师师全章节免费阅读

本书作者

狐十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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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节试读


如此看来,三奶奶恐怕并非如二爷所言,对二奶奶毫无争抢之心,一心只为谢家的前程着想。

奶娘轻轻叹了口气,想了想还是对谢阳劝道:

“小少爷,其实二奶奶对您真的很好,不若您跟她道个歉,二奶奶心软,许不会再怪你了!”

沈师师照顾谢阳的这几年,她们这些云阳院的下人过得也舒坦极了,奶娘自然不想小少爷与沈师师决裂。

可她越这般劝,谢阳就越是生气,将沈师师送与他的书本全都扔到了地上,一边踩一边低吼道:

“叫我跟一个无知妇人道歉?我才不要!她不要我,却对两个小乞丐那么好,等谢家以后发达了,她一定会后悔的!那时候,她就会跪着来求我这个谢家大少爷!咱们走着瞧!”

烈阳高照,这几日连半滴雨水都没有,显得空气更加闷热了。

玉珠帮沈师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叹气道:

“这蝗灾还未解决,又有了干旱的迹象,再这样下去,可叫百姓怎么活?!”

沈师师眉头紧蹙,如今是否会发生旱灾尚未可知,但在这般恶劣的天气条件下,灾民的身体状况恐怕已不容乐观。

一旦疫病传播开来,他们根本无力抵抗。

沈师师道:“当务之急,是赶紧召集人手,把预防疾病的香囊分发下去,最大程度降低他们感染疫病的风险。”

玉珠重重点了点头,吩咐车夫快些赶车。

两炷香过后,两人终于来到了十二署衙门。

出示了令牌,便有小吏引着二人来到了西侧最深处的衙门口,沈师师抬头看去,就见那第七署的牌匾落了一层的灰尘。

玉珠不解地对那小吏问道:“差爷,这是第七署?怎么好像没人上职?”

不怪玉珠有此一问,她们路过别的衙门口时,里面进进出出许多人,没一个像是第七署这般冷清的。

小吏抬头看了那牌匾一眼,带着几分不耐烦地道:

“就是这里了,第七署如今只有一位掌司,一名押司,所以看上去有点冷清!”

既然没找错,沈师师便没再耽搁这名小吏,道过谢后,便带着玉珠进了衙门。

那小吏见人进了门,扁嘴嘀咕道:

“都快散伙的衙门,竟然还会有人被派到这里来!不知道能在这里待几天!”

这人并未刻意压低声音,沈师师和玉珠都听到了他说的话。

玉珠蹙眉道:“这差爷什么意思?他怎么说第七署要散了?”

沈师师也不清楚情况,只能进入衙门里看看再说。

进了院子后,便看到一块已经有了裂痕的影壁,上面画着一幅彩绘,是司病之神——西王母娘娘的画像。

绕过影壁便进了内堂,两人以为衙门都应该是肃静威严的,不想内堂的门大敞着,堂内两个男子席地而坐,一人拿着一根稻草凑在一起斗蛐蛐。

他们叫喊的声音并不小,似乎根本不害怕他们荒唐的行为被人察觉。

大概听到了脚步声,右侧那年纪略轻的男子抬起了头,带着几分不耐烦地道:

“有事去找别的衙门吧,这里就快被拆了,接不了案子!”

“我们不是来报案的!”

沈师师将掌司令递到两人面前,“我是太后娘娘派来的第七署代理副掌司,今日前来报到。”

闻言,另一个一直埋头逗弄蛐蛐的男子终于将头抬了起来,扬着眉头,带着几分调侃地道:


沈师师知道堂妹在为自己担忧,可有些事一旦开始,就没了退路。

“我与谢青辰和离,便已经触了她的眉头,我越往后退,便越无力反击!十鸢,我要为我自己拼一次,哪怕头破血流,也比委曲求全的好!”

沈师师的话让沈十鸢颇为动容,怪不得爹总说,她们姐妹三个,二姐看上去最柔和,却是胆子最大的那一个!

她撇了撇嘴,哼了一声道:

“之前见你对谢家那两个老妖婆唯命是从,我还以为你是个没骨头的,就喜欢被人欺负!我沈家人生来一身傲骨,绝不可以被人轻贱!你现在缺人手,我去帮你就是,不过你得多给我些薪俸!”

“你要去第七署?”

沈师师敛起眉头,“这不行!我不能让你去!”

得罪皇后的事情,她一人去做就够了,她不想将二叔一家也牵扯进来。

沈十鸢却完全不听沈师师的话,“我小时候体弱,大伯请了一位镖师教我拳脚,我这一身功夫不比男子差,我为什么不能留在第七署帮你?!”

“可你正在议亲,听闻二婶帮你寻的是一户书香门第,若知你在外当差,这亲事怕会生变!”

“二姐,你在为掌控自己的命运而努力,为何我不行?我也不想成为依附夫家的菟丝花!每日只能守在后宅里,期待夫君的怜悯!”

小姑娘已是下定了决心,倔强地看着沈师师道:

“你若不能挽救第七署,以后的麻烦只会更多!二姐,别婆婆妈妈的,这不像你!”

沈师师想了想,还是开口道:“这件事我做不了主,我要与二叔二婶商量一下才行!”

让沈师师没想到的是,次日要与她一同去第七署的,不只是沈十鸢,还有二叔沈瑜。

今日的他换了一身体面的衣裳,看上去颇为精神。

见沈师师一副惊讶的表情,沈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

“我听十鸢说,第七署还缺个医官!二叔医术虽然比不上你爹,但还可以一用!太后娘娘为造福百姓,好不容易力排众议成立了十二署,那里不能成为只为某些人冒领功劳的地方!师师,你要做什么,带二叔一个,咱们上阵父女兵,不信撑不起一个第七署!”

见最怕麻烦的二叔竟主动跑来帮她,沈师师再次红了眼眶。

千言万语,最后只化作一声“好”字。

卫苍没想到,昨日的两个人,今日会变成四个!

这还是这一年来,第七署最热闹的一天。

可他依旧不相信沈师师寻了两个帮手来,能有什么用,未与几人多说一句话,他直接躲进了内堂。

沈师师点了某后,便将带来的香囊分给了二叔一半,第七署的元气要慢慢恢复,他们现在还是要把太后吩咐的差事办妥才行!

四人分了两路往城郊而去,一是要把预防疫病的香囊发放下去,其次也是要将防疫的办法,逐一讲给百姓。

到达城郊后,玉珠着实吃了一惊。

她没想到,这里竟然聚集了这么多流民。

四处都是用破布搭起的帐篷,气味十分难闻。

而这些流民的状况,与小姐所料不差分毫,糟糕得令人揪心。

他们个个瘦骨嶙峋,身形单薄得如同纸片。可怪异的是,每个人的肚子都微微隆起,与瘦削的躯干形成了极为骇人的反差。

那些灾民见沈师师穿着体面,知她定是城内的有钱人,全都着急地围了上来,对沈师师哀求道:


听着墨七在一旁唠唠叨叨,凌池墨不由皱紧了眉头:

“要回你回,我暂时不回王府,就留在墨家小院!”

“为什么?”

墨七吃惊地张大了嘴巴,他想不通爷好好的王府不住,为何要挤到那个小破院子里去!

就在墨七满心疑惑之时,街道的另一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。

墨七惊讶发现,他那不苟言笑的主子,看着马车驶来时,眸色竟变得极为温柔,几乎可以掐出水来。

奇怪,这太奇怪了!爷前几日发热,是不是烧坏了脑子?!

“爷,您看什么呢?”

凌池墨并未回答墨七的话,而是垂头整理了一下衣袖。

整理好后,他还朝墨七问道:“可有什么不妥?”

墨七忍不住抽了抽嘴角,爷这是怎么了,平时他可一点都不在乎外貌,甚至担心自己样貌过于俊美,无法震慑敌军,平时是怎么糙怎么来。

现在,竟然问他衣着打扮妥不妥,真是太奇怪了!

摸了摸下巴,墨七犹豫答道:“爷即便穿着寻常百姓穿的衣裳,也难掩一身卓然英姿!一个字,帅气!”

正说着话,马车已经行驶到了两人身边。

因为天气闷热,车帘并未落下,沈师师和玉珠一眼就瞧见了路旁的两人。

“小姐,是墨五爷和墨七爷!”

沈师师朝两人看来,笑着与两人打了声招呼。

墨七这才知道,马车里坐得竟是谢家的少奶奶!

他这几日去筹粮,并不知晓京城里发生的事,所以还当沈师师就是岭南回来的那位女医官。

见到他家爷的救命恩人,墨七也是一脸笑意,客气地招呼道:

“谢少奶奶,您这是刚散职回来?”

这称呼让沈师师愣了愣,虽然不太喜欢,但想到自己还未拿到谢青辰的和离书,也就没有刻意去纠正。

可凌池墨却皱眉瞪了墨七一眼,墨七虽然没有回头,但还是感觉到后背有些发凉。

因为同路,几人便一道而行。

凌池墨想起修葺院墙的事,便对沈师师道:

“对了,南山苑的正门我已经叫人修好,今日你便不必再走谢家的大门!”

沈师师早就不想再从谢家绕进南山苑,听凌池墨办事如此利索,感激地道:

“多谢了,五爷又帮了我一个大忙!”

见沈师师眼中的高兴不加掩饰,凌池墨的嘴角也不可抑制地上扬起来。

“小事而已,你若有需要,尽管来寻我!”

似怕沈师师觉得他唐突,凌池墨又补充道:

“这两年多亏有你帮忙照顾小景和岁岁,我做这些事实在微不足道,你不必放在心上!”

沈师师温和地笑了笑:“好,若有需要,我定不会与五爷客气!”

说话间,几人拐进了武南街,瞧见墨家旁边那扇崭新的红漆大门,玉珠兴奋地道:

“小姐,这正门真的修好了!咱们再不用从谢家绕路了!”

沈师师心里也很高兴,对她来说,这并不是一扇简单的大门,而是她新生活的开始。

因为高兴,她并没有留意到,这道门与墨家的院门紧紧挨着,从远处看,竟像是同一户人家。

沈师师没有注意到,可墨七却察觉到了。

他跟随凌池墨多年,见过他家爷很多样子,却从没见过他如此柔和的一面。

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想。

他家爷是不是看上谢家这位少奶奶了?

这谢家的少奶奶不仅是人妇,还是寡妇!

并且听说她为给夫君延续血脉,要与家兄行夫妻之事。


沈师师是有这个想法,虽然阳哥儿的话伤了她的心,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。

如果现在带走好好教养,他也许还能改回来。

“带什么?那孩子根本就没拿咱们小姐当过娘亲!”

还不等沈师师回答,玉珠便道:

“前些日子,奴婢无意中听那孩子抱怨,说别人家的少爷吃得好,穿得好,他却要穿小姐缝制的粗衣麻布,说咱们小姐就是恶毒养母,连银子都舍不得给他使,将小姐给他缝制的衣裳全都丢进了火盆里!”

其实这样的话玉珠听过好几次,可她担心沈师师听了后会难过,所以选择了隐瞒。

如今谢家人明晃晃地欺辱小姐,那孩子竟完全视若无睹,宝珠觉着她不能再对沈师师瞒着谢阳的本性了!

“阳哥儿把您对他的好,当成了理所当然,根本不懂感恩!您若将他带离谢家,他也许会恨您一辈子呢!”

沈师师与谢阳相处三年,虽然有了些感情,但她并未被这点牵绊冲昏头。

她也能看出,谢阳与她并不亲近,只是谢阳年纪还小,不该半点机会不给他留。

“我会给他一次选择,阳儿若依旧想留在谢家,我不会强求!”

护着他们时,她会全心全意,一旦放手,也不会有半点留恋。

顿了顿,沈师师转头看向刚刚给谢阳做好的那些衣裳,淡道:

“他既然不喜欢,就把这几身衣裳都送去隔壁院子吧,改小一些,小景和岁岁都能穿!”

小景和岁岁是邻居家的两个娃娃,玉珠听说那两个孩子的爹爹是游商,一直在外东奔西跑,府里只有一个老妈妈照看。

因此,小姐对两个孩子格外照顾,时常会送去些吃食和衣裳。

比起谢阳,那两个孩子反而跟小姐更亲近,每次见到小姐,都开心得抱着不撒手。

想到那两个可爱的娃娃,玉珠点头道:

“好!奴婢这就送去!”

沈师师点了一下头,静下心开始写和离书。

后日刚好是她父亲的忌日,谢青辰一起随她回沈族将和离之事说清,也算给她沈家一个交代。

第二日一早,收拾妥当的沈师师就拿着和离书,来到了谢青辰的书房外。

谢青辰昨日一直躲在书房,听到小厮通传,薄唇紧紧抿在了一起。

犹豫了片刻,他对小厮长盛道:

“就说我不在,有什么事,过几日再说罢!”

这个时候,他不知要如何面对沈师师,怕她闹脾气不依不饶,只能躲两日再说。

长盛哪敢质疑谢青辰,应了声“是”,便快步走出房间,对门外站着的沈师师道:

“瞧奴才这记性,二爷刚刚办事去了,不在书房,二奶奶有事要不跟奴才说,奴才给您转达!”

沈师师眉头轻蹙,怎会相信长盛的说辞。

若是从前,她可能会以为谢青辰有要事,识趣地不再打扰,可现在,她已经不想迁就了!

“二爷不在,那我去房里等着吧!”

“二奶奶,不可啊,二爷是朝廷命官,他的书房旁人是进不得的!”

谢青辰就在房间里,长盛哪敢让沈师师进门,忙挡在门前,拦住了沈师师的去路。

两方正僵持之时,院外匆匆跑来一个丫鬟,对着长盛急道:

“长盛,二爷可在书房?我家三奶奶受伤了,你快请二爷去瞧瞧!”

长盛闻言也是一急,下意识要带丫鬟往书房里走,身子转了一半才想起沈师师还在一旁。

要是帮香竹通传,岂不就暴露二爷在书房的事,这实在有点尴尬!

香竹见长盛犹豫不前,不耐烦地将他推到一边:

“你这人怎么磨磨蹭蹭的!算了,我自己去见二爷,你快躲开!”

话音未落,她人已经冲进了书房,熟悉得似乎这条路走过了许多遍!

跟在沈师师身后的玉珠见状,气得拳头都捏了起来,瞪着长盛道:

“你不是说书房是要地,旁人进不得么?”

她家小姐进不得,可三奶奶身边的丫鬟却进得,看来在她们没有注意的时候,三奶奶不知在私下与二爷见了多少次面!

真是可怜那死去的谢三爷,为这一家拼军功,最后自己的妻子竟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兄长苟且!

长盛急得头上都出了一层冷汗,哪里会想到今日会遇上这种事!

其实起初在岭南时,三奶奶有事来寻二爷,二爷也是不大愿意相见的。

奈何三奶奶根本不在乎三爷的意愿,会直接闯进门来找二爷。

他拦也拦不住,后来二爷也不再赶三奶奶离开,一来二去他就不再阻拦。

回到京城后,三奶奶跟二爷也如在岭南时一样,长盛都差点忘了,面前这个,才是他们的正头奶奶!

“奴……奴才……”

长盛还在绞尽脑汁思考对策,那边谢青辰已经匆匆跟着香竹走了出来。

看见沈师师,谢青辰愣怔了片刻,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,开口便道:

“你怎么还在这里?!”

沈师师眸色冷淡地回道:“我在等谢二爷回来!”

这话,让谢青辰涨红了耳根。

“我……我有事情要处理,什么事等我闲下来再说吧!”

沈师师冷笑,还要等么?

她等了三年,已经等够了!

“耽误不了谢二爷多少时间!”

她从袖子里将写好的和离文书拿出来,递到谢青辰面前:

“二爷在上面按下手印,明日再随我会沈家老宅一趟,我们的事情便算了结了,以后……”

还不等沈师师将话说完,谢青辰就抢过了她手上的纸张,塞进了怀中。

“行了,我知晓了,明日我会陪你回沈家,可以了吧!?”

他不耐烦地说完这句话,便随着香竹匆匆走出了院子。

出门前,香竹还回头看了沈师师一眼,嘴角勾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。

二奶奶相貌虽然不错,可跟她家三奶奶相比,手段还是差了许多!

以后这个家的主母,只有可能是她家三奶奶!

见两人离开,玉珠气道:“香竹那是什么表情?小姐,二爷和三奶奶这算什么?”

沈师师的心大概已经被伤透了,此时竟毫无波澜。

乔采薇说不会与她抢人,可庄子上那些流言是谁放出来的,不言而喻。

“无妨,只要谢青辰签了和离书,随他们怎样,以后都与我无关!走吧,咱们回去清点东西!”


之前,他以为沈师师想要留在谢青辰身边,他不敢吐露半点心意,只能躲在角落里,看着她幸福的生活下去。

可得知她不愿再与谢青辰过日子,那他怎能再度错过靠近她的机会!

透过墙的缝隙,瞧见南山苑与谢府之间筑起的青石墙,凌池墨的嘴角,不可遏制地向上勾了起来。

次日清晨,沈师师查看着院子晾晒的药材时,无意中发现与墨家相连的那道院墙上,又挂着一只竹篮。

篮子还在轻轻摇动,沈师师走过去一看,发现里面竟放着一对兔子。

玉珠也凑了过来,瞧见篮子里的兔子,开心地道:

“坊市里好些日子都买不到肉了,太好了,今儿有肉吃了!五爷可真大方!”

听到声音,刚刚洗过脸的岁岁和小景也跑了过来,见到两只毛茸茸的兔子,岁岁有些不舍地将一只抱进了怀里,对沈师师道:

“姐姐,能不能过两日再吃它,它们还没养肥呢!”

沈师师嘴角抽了抽,捏着岁岁的脸颊道:“当然行,岁岁想什么时候吃,就什么时候吃!”

抬头时,她正好透过墙上的窟窿,看到对面那一袭青衣的男子。

想了想,她开口对那人道:“五爷其实不必这么客气,能照顾岁岁和小景,我也很开心。”

凌池墨很想说能为你做些事,我很高兴!但他不能唐突了沈师师,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心思,温声道:

“朋友送的,我不喜吃兔肉,又不会养这些东西,只能请姑娘帮忙了!”

沈师师岂会听不出,这不过是墨五爷找来的由头。

她只是顺手帮了个微不足道的小忙,没料到他竟如此挂怀。

略一思忖,她又朝墙边凑近了些许,轻声对凌池墨说道:

“不知五爷身子恢复得如何,您把手伸过来,我为您诊诊脉。”

可过了片刻,对面竟无回应,沈师师以为墨五爷并不需要她再诊治,正打算退回去,就在这时,墙壁那头,一只精壮有力的手臂缓缓伸了过来。

那修长的大手紧紧攥成拳头,手腕处青筋微微凸起,好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。

沈师师见状便笑道:“我不是要为五爷施针,五爷不必这么紧张!”

说着,她便伸出了冰凉的手指,搭在了凌池墨僵硬的手腕上。

片刻后,沈师师收回了手,对凌池墨道:

“五爷底子好,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,用不了多久,小景和岁岁就可以回家了!”

沈师师以为墨五爷总是送东西过来,是放心不下两个孩子,所以才会有此一说。

她话音一落,那边岁岁着急得险些将怀中的兔子扔到地上。

爹爹怎么这么快就好了?她还不想跟师师姐姐分开!

屁颠颠地跑到墙边,岁岁仰着脖子对凌池墨道:

“爹爹,我昨天隔着墙,听到你咳嗽了,你是不是还没好?”

小景也跟着道:“是啊爹爹,没好就别强撑着,再次病倒就麻烦了!”

两个小鬼头的话让凌池墨愣怔了片刻,随后,他竟真的握起拳头放在唇边,轻轻咳嗽了几声。

“在下这病,的确还未痊愈,可能还要劳烦姑娘再照顾两个孩子一段时日!”

两小只见爹爹装病装得还挺像的,促狭地眨了眨眼睛,暗暗朝凌池墨竖了竖大拇指,似乎在说:爹爹,能不能让师师姐姐成为我们的娘亲,都要看你的演技了!

沈师师听到凌池墨的咳嗽声,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