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唐月寒周近东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重生七零离婚忙,前夫全家哭断肠结局+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姚钱书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月寒啊,月寒,你找到老二了吗?”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,回头一看,竟然是婆婆王桂花。这会她弯腰驼背,两个手臂撑在腿上,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粗重喘息,一张脸都惨如白纸,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能瘫倒在地。王桂花小脚走路太慢,她都从白山跑了一个来回了,她这才从家里跑出来。唐月寒急忙搀扶着婆婆在路边石头坐下,抬手帮着她轻轻揉着胸口顺气,嘴里嗔怪婆婆跟着瞎操心,不在家里好好歇着。“娘,你刚好,不在家里好好歇着,跑出来干什么?不怕累出个好歹?”“我害怕啊~~~我一个着急,连门都忘了锁......”由于走的太急,呼吸都有些困难,好在唐月寒帮着她推拿胸口位置,呼吸这才逐渐平缓下来。知道近东没有事,一颗心刚刚放下,突然想起门没有锁,急的老太太抬手啪啪拍...
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,回头一看,竟然是婆婆王桂花。这会她弯腰驼背,两个手臂撑在腿上,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粗重喘息,一张脸都惨如白纸,看起来像是随时都能瘫倒在地。
王桂花小脚走路太慢,她都从白山跑了一个来回了,她这才从家里跑出来。
唐月寒急忙搀扶着婆婆在路边石头坐下,抬手帮着她轻轻揉着胸口顺气,嘴里嗔怪婆婆跟着瞎操心,不在家里好好歇着。
“娘,你刚好,不在家里好好歇着,跑出来干什么?不怕累出个好歹?”
“我害怕啊~~~我一个着急,连门都忘了锁......”
由于走的太急,呼吸都有些困难,好在唐月寒帮着她推拿胸口位置,呼吸这才逐渐平缓下来。
知道近东没有事,一颗心刚刚放下,突然想起门没有锁,急的老太太抬手啪啪拍大腿。
破家值万贯,穷家薄业的,少了一把柴火都做不熟饭,更何况家里还有獾肉!
“娘,嫂子,你们怎么出来了?怎么不在家里炖肉呢,不怕被人偷了?”
周近东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摇头晃脑,身后跟着端着大水盆的周芳菲从前河方向走过来,看到坐在路边的娘和嫂子,不等快步跑到跟前,他扯着嗓门大声询问。
他可是一门心思回家吃大肉的,他还想着回家就喝大骨汤,炖出来的大骨汤泡煎饼,再放上点辣椒碎,哎吆,他能喝三海碗!
肉要是丢了,岂不是要他的命!
唐月寒当即一惊。
大事不妙,只怕是中了这些贱人的调虎离山之计!
他奶奶个腿的,白映雪那个贱人,为了一个男人真是下了血本了,还真是把三十六计研究明白了!
她都来不及细说,呲溜一下子就往回跑。
身后的王桂花一时间傻了眼,周近东也使劲揉搓揉搓眼睛,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怎么回事?嫂子怎么不见了?
不过是身影一闪,人怎么突然如同飞出去的弓箭似的,嗖一下就跑远了!
他周近东可是被同学起名绰号飞毛腿的,他的跑步速度向来都是无人能敌,可现在看起来,好像嫂子比他厉害多了!
之前在白羊村的时候,嫂子每天闷头劳作,他也多次跟着嫂子进山打猎,还不曾发现嫂子有这么个本事呢!
“嫂子!”
他无暇多想,拔腿蹬蹬蹬朝着唐月寒的方向一路狂奔。
“哎吆,我这个老糊涂啊!坏事了,真的坏事了!”
“芳菲啊,咱们得赶紧回去!今天一大早,你大哥和你嫂子进山抓了一只野獾,你嫂子把獾肉都切好了,还准备中午炖肉汤,晚上包獾肉饺子吃呢......”
“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,今天一早隔壁那斗鸡眼就过来找茬了,这会家里没有人,会不会把肉都给偷走了......”
王桂花急的火急火燎,拉着芳菲的手好歹起身,娘俩火急火燎往回走。
奈何王桂花小脚走不快,周芳菲手里还抱着一个装满了洗过被单衣服的脸盆,娘俩压根就走不动!
梁改花此时在周家院子里,正忙着把肉往尼龙袋子里装。
她脸上得意的笑压根就压不住了。
唐月寒这个蠢货,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把她打发了?想得美!到手的肥肉吃不到嘴里,那还是她梁改花吗?
她可是看的明明白白,筐子里躺着一只肥肥大大的野獾呢!要是她主动分给她四五斤肉,别说那些有的没的,两家都有肉吃,多好的事情?
这下好了,一家子就跟急着投胎似的,火急火燎跑了,大门都没有锁。
肉都放在院子里墙根下,就算是她不过来拿,别人看见了,也肯定会过来拿!这年头,缺吃少喝靠的眼珠子都转不动了,哪个见了肉不想吃两口!
与其便宜了别人,不如便宜了自己!正好娘家兄弟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,弟媳妇因为坐月子没有吃到肉,跟爹娘天天闹的不可开交。
小侄子也没有奶水喝天天饿的哇哇哭,一家子都急的团团转。昨天爹来这一顿哭,非要让她拿二百块钱回去给弟妹做月子用。
把她卖了家里都没有二百块!现在好了,老天爷都在帮她。有了这些肉,这些事情不都解决了吗?
“娘,咱们走吧,让人家看到了,不能抓我们?”
小华怕的厉害,惊恐朝着门口看一眼,就担心周家人会回来。
“你个怂货!这野獾本来就是山里的,在村里的时候,打的野物都要充公,凭什么周家人自己独吞了?”
“他们打了一声不吭自己吞了,这是投机倒把,这是割资本主义尾巴,娘是在帮他们的忙!”
“赶紧利索的!把屋子里的獾油也装到盆子里端走,还有那张獾皮!这可是好东西,动作麻利的!”
梁改花嘴里嘚嘚吩咐着儿子,她一双手也没有停下。为了加快速度,干脆直接上手抓,两个手满是猩红的血液,就连身上打满补丁的破衣服也蹭上了血污,看起来就有点瘆人。
她全然不顾,一股脑把所有的东西都塞到了一个尼龙袋子里,连骨头都不舍得放过。
不等小华把獾油都装好,她背着袋子起身,打算往外走。
“哐当!”
突然大门处传来一声异响,大门关上了!
梁改花脑袋嗡的一下,脑门子沁出一额头冷汗,两条腿如同筛糠般窸窣发抖。
“咕咚......”
背在背后的尼龙袋子咕咚落到了地上。
她心里懊悔不迭。
完了!完了!人心不足蛇吞象,要是进来拿着两块肉就跑,哪能被人抓住!
这下好了,大门一关,岂不是抻着脖子等着被抓!
奇怪的是,外边没有声音,也不见人,莫非是大风把门关上的?
她悄悄走到大门旁边,一双眼贴着门缝往外一瞅,顿时透心凉。
大门外挂了锁!根本打不开!她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从大门出去了!
“娘,娘,怎么办,怎么办?我们出不去了,这可怎么办?”
小华也顾不上端獾油了,一脸惊恐看向梁改花,扯着嗓子就是一通尖叫。
“啪啪!”
他的脸上突然被打了两巴掌!
“你,你,你打我!”
小华直接被她打蒙了,又不是他喊来人把大门关上的,娘打他出气干什么!
梁改花气到双眼充血,一把死死捂住他的嘴巴。
真是龙生龙凤生凤,生个老鼠会打洞!跟了梁满仓这个蠢货,生出个儿子也是个蠢货!
这个时候扯着嗓子喊,万一外边有人在外面埋伏着,岂不是不打自招!
“冯婶子,帮忙把她翻过来......”
唐月寒挤到梁改花跟前,抓着她脉搏试探了下,当即有了主意。
装死?那就让你现出原形!这个招数糊弄别人也就糊弄过去了,可到她这里就不好使了,她唐月寒可是有一身医术的大夫!
她看的明白,躺在地上的梁改花双眼紧闭一动不动,尽管她极力隐忍,可那被乱糟糟的刘海盖住的眼皮,不时跳动一下,这可是她根本就不能控制的。
好吧,既然愿意演戏,那就让她演个够!
两个热心家属吴婶和郭婶主动上前帮忙,郭婶帮着拉开哭的几乎喘不动气的刘小华,吴婶同冯舒兰一起,把原来面朝下背朝上的梁改花翻了个。
大家跟着松了口气,昨天周家发生的事情,大家亲眼见识了唐月寒身上的本事。既然她现在出手相救,就说明梁改花还有的救。
看着翻过来的梁改花,众人不由撇撇嘴。
这货裤子都被撕开了,露出了身上穿着带着小碎花的裤头,这缺德玩意,就算死了也是丢人现眼。
就是,那裤头颜色实在是太过显眼,上面还有红红的喜字。
啧啧,一大把年纪了用带喜字的裤头,还以为自己是新媳妇啊。
唐月寒心里有数,嘿,她就是不主动开口,她现在有的是嘴替!
“不是,她穿这裤头,这不是我给孙子准备的抱被面吗?我洗好了放到晾衣绳上,到处都找不到了,竟然被梁改花偷来做了裤头!”
吴婶就感觉这块布眼熟的很,她瞪大了眼睛,干脆上手,两手抓着开档处,使劲这么一撕。
“哧啦......”
梁改花身上的花裤头整个都露了出来,布料崭新,可不就是她买的那块新布料!
吴婶气的手心直冒汗,她转身一把拉过刘小华,直接把他裤子扒了下来。
一向好脾气的吴婶,眼睛都气红了!
儿媳妇快生了,她特意跑到县百货大楼买了块上等布料,想着给孙子准备两床新抱被。没想到,竟然被梁改花这个手脚不老实的偷回家做了裤头!
众人恍然大悟,原来贼就在自己眼前!原来大家还以为,是那些村里来家属院卖菜的村民干的,宁愿跑远路赶集买菜,也不让他们来家属院叫卖了,花钱多又废腿还不方便。
这下子破案了!怪不得自从梁改花来到家属院之后,这边就不得安宁呢。
哼,这种手脚不干净的,死了一了百了!
吴婶气的最厉害,这事实在是太晦气了!那可是给宝贝大孙子用的东西,怎么用到这么个缺德玩意身上!
心里有气,她干脆一脚踩在了梁改花放到地上的手上。
她死不了,她眼皮一直在跳!
唐月寒注意到,手被吴婶踩到的瞬间,梁改花的眉头快速动了一下,嘴唇紧跟着打了个哆嗦。
哈哈,十指连心啊,能不疼吗?就喜欢吴婶这个样式的,有仇不过夜,当场必报!
“吴婶,麻烦到屋子里给我拿把菜刀,梁改花急火攻心晕过去了,要是再不想办法让她醒过来,只怕人真得死......”
唐月寒冲着吴婶眨眨眼,吴婶立马会意,冲着梁改花脸上狠狠吐口唾沫,就往人群外挤。
一会的功夫,吴婶拎着一把锋利的菜刀递给了唐月寒。为了把野獾大卸八块,她特意把菜刀磨的铮亮,太阳底下,刀面都能反光。
她故意选了一个合适的位置,拿着菜刀不停在梁改花面前比划,刺目的菜刀反光,不停在梁改花脸上来回晃。
哈哈,只怕此时的梁改花,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了吧,瞧吧!她的两条腿都绷的笔直了!眼皮扑簌簌跳的更厉害了!
“我先给她放点血,先从额头这里放好呢,还是先从大动脉这里放......从额头这里切口的话,就有点毁容。从大动脉这里切口的话,掌握不好力度,人就噶了,不过效果也能好一些......”
“哎吆,这刀也太锋利了,刚才没有拿住,差点砍到她眼睛上......”
唐月寒咬着嘴唇强忍笑意说道,她看的清楚,那蓬乱刘海下闭着的眼睛,随着眼珠子骨碌碌转个不停,一双眼皮不停动。就连垂在身边的手,都攥起了拳头。
菜刀反射的光,正好照到了梁改花的眼睛上,她想着不动都难。
“各位婶子大娘可要给我做个见证,要是我给她放血,有个意外的话,我这叫见义勇为做好人好事救人,可不能把我说成杀人!”
唐月寒一句话,吴婶第一个跑出来响应。
“周营媳妇,你尽管切口放血,一道口不好使那就切个十道八道的,脸上划拉几道,脖子上再看砍一刀,就算是死了,也怨不着你!”
吴婶距离梁改花近,自然看到了她那一直跳动的眼皮和手,心里已经知道这货是装死了。要不是杀人犯法,她这会就拿过菜刀剁她几下!
“好嘞,那我就开始了,先切脖子吧,这里血多......”
“嗷......别切我,别切我,我没死,我没死......”
梁改花再也承受不住这份恐惧,嗷的一嗓子睁开眼睛,扑棱从地上爬了起来。
“好你个梁改花,你这是装死啊?我明白了,你跑我家偷东西,被抓个现行就想着装死?这种下做事你都能干出来?你自己一个人下作就算了,你还带着你儿子来我家里偷?怎么有你这种娘!”
“小孩,你上午来我家,你娘诬陷我家老二偷你家的苞米,原来是提前踩点啊?你才多大?你就跟着你娘干这些肮脏事?偷东西被抓住要吃枪子的!”
“你说,你除了偷我家的东西,你们还偷谁家的东西了?”
唐月寒趁机一把抓住刘小华,冷着一张脸高声询问。
他还是个小孩子,在没有完全坏透之前,还来得及纠正他。她希望能借着这个机会,让他树立一个正确的世界观,也好让他迷途知返。
她不是圣母,单纯感觉这个小孩子摊上一个蠢娘,可怜他而已。
“我娘,我娘让我盯着郭婶家的鸡,打鸣了就溜到鸡窝里拿鸡......”
“我娘,我娘让我到冯婶子家里拿饼干,说拿了吃到肚子就是自己的......”
“我娘还拿了冯嫂子的背心......”
小华吓的心惊担颤,干脆来个竹筒倒豆子,一股脑交代了个清楚。
“没有,没有,你们这是逼小孩子说谎话,我没有偷......”
梁改花彻底慌了,要是这些罪名都落实下来,她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。
“我没偷......”
“够了!”
冯舒兰眉头一皱,大手一挥,带着众人就往西边院子冲!
王桂花坐在灶膛前烧火,锅烧热后把肥油膘子放到锅里,哧啦~~一阵热气升腾,浓郁的肉香味四溢,香的人直流口水。
用锅铲把加热的肥肉这么轻轻一按,肥油滋啦滋啦直往外冒,等肥膘子只剩下薄薄的脂渣片的时候,獾油也就炼好了。
“娘,尝尝......”
唐月寒将一小碗热脂渣端给王桂花,还特意给她倒了一碗凉白开解腻。
毕竟平日都是吃糠咽菜严重缺油水,突然吃油腻的,就担心肠胃不适。
王桂花嘴里仔细嚼着喷香酥脆的肉脂渣,满是皱纹的清瘦脸都乐成了一朵大菊花。
把月寒留在身边真是留对了,她在自己身边,这日子一天比一天有盼头,远比那个天天在外边忙不着家的老大,要有用的多!
“月寒啊,自从你来了家里,娘的日子这才一天天过起来了,娘是真心想着把你留在身边......”
今天看到远东和她一块回来的,她心里头还是不踏实,总感觉月寒像是有事情瞒着她。趁着现在家里只有她们娘俩,有些话,她还是想要跟月寒念叨念叨。
仿佛,说出来事情就能如她所愿似的。
唐月寒嘴里嚼着一块脂渣,看婆婆张嘴就知道婆婆要念叨什么。事情是迟早是要面对的,为保险起见,还是得给婆婆打打预防针。
“娘,如果有一天,我跟他离婚了,您也不要伤心,我永远是娘的闺女,咱们永远是一家人......”
她开玩笑般笑笑说出这句话,笑眼弯弯看着娘,亲昵把脑袋靠娘的臂弯里,故意用小脸蹭着娘的胳膊。
有婆婆在,她就感觉心里有依靠。
上一世婆婆偏瘫在床上,尽管她不能说不能动,可她心里明镜似的。她每每抓着她的手都不舍得松开,每当周远东跟公公轮番对她说教的时候,躺在床上的婆婆都恨不得从床上爬起来打他们。
那是婆婆拼死都要替她辩解啊。
“不好了,你家老二跟人打起来了......”
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脏兮兮的孩子,刚进来就急吼吼喊了一嗓子,拔腿就往外跑。
唐月寒顿时周身一紧,后背一凉,浑身汗毛倒竖,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。
上一世,就是这么个情况。
芳菲被二流子祸害了,近东一个生气把人打个半死。没想到那二流子是有背景的,当即就找了一群人,愣是把他的一条腿打断了......
难道重生一世,所有的悲剧都要提前上演吗?
她都顾不上跟婆婆打一声招呼,拔腿就跟在那孩子身后就往外跑。
“他们在哪?”
因为过度害怕,她的声音都明显带着颤音了。
“就在前边......”
那小孩撒腿就往前跑,两个人一口气跑到了白山山脚。
唐月寒心里疑惑的厉害,近东尽管顽皮,可对她的话向来都是听的。她是让他去河边找芳菲,他怎么会往山这边跑?
她放慢了脚步,警惕张望左右。她隐约看到了一个带着红发箍的女人脑袋,接着快速把脑袋缩了回去。
红发箍?
脑海中快速浮现这个线索,猛然想起昨天白映雪来家里的装扮。
红裙子、黑牛皮半高跟凉鞋,红发箍。
对的,没错!红丝绒红发箍,在这个年代可是时髦物件,不是一般人买的起的。
昨天白映雪挨踹又被打脸,当着众人面丢人现眼,她自然不会善罢甘休。小恩小惠收买村里小孩,哄骗她进山,企图对付她也不是不无可能!
这个黑心莲,是嫌弃日子太舒畅了吧!非要作死的节奏!
这要是平日,她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!她可是带着古武本事重生,一拳头能打死一头豹子那种,她能惧怕区区一个白映雪?
不过现在不行,她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。对付这个贱人,不能急于一时。
并且,必须智取不能强来。
“哎吆......”
唐映雪装作肚子疼的样子,捂着肚子弯腰蹲下,冲着那小孩子摆摆手,拧着眉头一脸痛苦同那小孩说道。
“我肚子疼的厉害,我怕是拉坏肚子了,具体哪个方向你指指,我一会就去找他......”
“就在前边了,大约走个五六百米......”
小孩眼神闪烁,目光明显朝着东北方向张望,停顿几秒之后,这才给出了答案。
“那行,我得找个地方拉一会,你先回去吧......”
她弯腰找到一处灌木丛蹲了下来,眼看着那小孩跑远之后,她弯腰捡了几个弹珠般大的石头,猫腰沿着灌木丛快速离开,接着滋溜溜快速爬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上。
她很快找准了目标,很好,最佳射程之内!
抬头一看,还真是巧了,竟然是一棵板栗树!
板栗树硕果累累,一个个长满了刺针圆鼓鼓的栗蓬,就像是一个个缩头缩脑袋的小刺猬。小心摘了几个,用树叶将栗蓬和小石头一起包了,瞄准那个鬼鬼祟祟的女人的一张脸。
一二三,射击!
“啊~~~”
听到阵阵惨嚎声传来,一个女人从树林里跳着脚跑了出来,捂着脸嗷嗷就是哭。
唐月寒一看不由乐了,果然是白映雪的狗。
是吕大芬!
这个傻子,这是生恐别人不知道她是白映雪的狗?那红丝绒发箍到现在还箍在脑袋上呢。
本来就长了一脸黑雀斑的她,这会被栗蓬扎出斑斑血点,一张脸就像是在黑芝麻里滚过,刺猬又在上面打了个滚,偏偏又被驴踢了一脚似的,简直是丑到了极致。
活该!
相由心生,这种在她娘肚子里,还没有加工完毕就跑出来的玩意,还一心想着攀个高枝找个军官嫁了呢。
就这样的长相这样的心肠,是个眼眶带着眼珠子的,就绝对不会看上她!
折磨贱人最好的方式,不是要她的命,而是踩着她的死穴,一点点的折磨她。
而吕大芬,最要命的死穴就是丑和穷。
好戏,这才刚刚开场!
唐月寒心满意足从树上下来,猫着腰身如同一只敏捷的狸猫快速往回走。
想着反正有娘在家里,她正好去找找近东和芳菲去。
尽管是虚惊一场,她心里还是害怕的厉害。就担心这兄妹两个,一个愣一个弱,偏生近东又是个力气大的,芳菲又出落的亭亭玉立太扎眼,就担心上一世的悲剧再重演。
她得尽快找到芳菲,以后可不敢让她自己一个人出来,必须有人陪着才好。
这一段时间,家属院里丢东西的事情时有发生,就连晒在晾衣绳上的衣服,一个转眼就找不见了,给老人孩子补充营养的鸡蛋,不好好盯着老母鸡窝,也能凭空消失。
为了这事,大家早已经怨声载道,时不时找她告状。
冯舒兰对这事那是不厌其烦,她本职工作是镇子上的中学老师,总不能天天不工作猫在家属院捉贼吧?更不能为了这些小事报警吧?多影响家属院的声誉!
这事不解决,一群家属就闹腾不止。
甚至有人放出风,如果查不到小偷,就把这事反映到军区领导去。要是这事需要领导出面解决的话,她多没有面子!
这贼还真是越来越猖狂了,大白天偷到人家周营家里来了!
“周营媳妇,我是冯舒兰,也是咱们这里的妇女主任。你放心,这件事我一定会秉公处理,绝对不允许光天化日之下,让这种偷盗事情发生!”
“大家伙听我命令,有力气的年轻人冲到前面,老人孩子都靠边站,别误伤了!”
冯舒兰手上全是面,她正在家里擀面做中午饭呢,周家老二就跑来了。她都没有顾得上收拾,顺手拎着擀面杖,招呼了一群人跟着往这边跑。
周近东当仁不让冲到最前边,随着冯舒兰一声令下,大门一开,一群人哗一下冲到了院子里!
唐月寒留了个心眼,她并没有跟着众人进入院子,她站在大门口观察,不怕万一就怕一万,万一这个时候梁改花爬过墙头趁机跑了呢?
事实证明她留一手是正确的,就在大门打开,众人朝着院子奔过去之时,她眼看着一个人已经翻到了墙头上!说时迟,那时快,她一个箭步跳到西院,顺手抓起放到墙根一个长把瓢,朝着那缺德脑袋就敲过去!
“哎呀~~~”
尖叫声中,那人哐一下重新落到了周家院子!
唐月寒咧咧嘴,那人不是梁改花又是哪个?这当娘的从小不教小孩子好,现在出这种事情了,自己忙着跑路,把自己孩子扔那儿去了。
摊上这么个娘,刘小华真是可怜。
她这才闻到味道不大对,是臭烘烘的粪便味,低头一看,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拿着的长把粪瓢上,满是黄不拉几黑糊糊的粪便。
呕~~~
得亏有热心家属帮着把那两块肉拿走了,要不然不得脏了?
撒手把长把粪瓢扔了,唐月寒转身急忙往回赶。
巧了,出门就碰到了气喘吁吁的婆婆王桂花和周芳菲。
因为走的过急,娘俩两个人脸色通红,身上穿的衣服都汗透了,芳菲抱着的脸盆里还有沙土痕迹,搪瓷盆都瘪了好几处,白瓷都掉了。
应该是走的太急,脸盆都打翻了的缘故。
“嫂子......”
“月寒啊......”
周芳菲一看到唐月寒,嘴巴一撇就要哭,路上摔了一跤,新裤子磕破了,新脸盆也磕掉瓷了。
王桂花更是急的火急火燎,手都忍不住打哆嗦。天杀的!要是家里真进了贼,把家里东西偷个一干二净,这让她怎么活?
本来老头子对来随军的事情就有意见,要是知道家里被偷干净了,不得打死她!
“娘,芳菲,不用怕。近东在里面呢,妇女主任冯婶子带着人过来了......”
唐月寒伸手搀扶着婆婆往院子里走。
喊叫声,说话声,哭声混乱交织,院子里聒噪不堪。众人围着西院墙墙根处站立,纷纷抻着脖子往里面看。
“出人命了这是?”
“活该,出人命也是自找的!不过周家二小子下手真重!到时候查起来,咱们都给二小子做证,人是从墙头掉下来摔死的,跟二小子没有关系!”
一听出人命了,王桂花双腿一软,差点摔倒在地。
老天爷啊,这都弄些什么事情?这要是真出了人命,就算是不管她们家的事情,她们也得跟着受牵连。这小偷该死,她也不愿意死在她家院子里!
远东跟月寒刚刚在一起过日子,这兆头多晦气?这院子不就成了凶宅了,芳菲原本就是个胆小怕事的,不会吓到她?
等等,周家二小子下手重?难道小偷被老二近东打死了?
杀人偿命啊!
王桂花眼前一黑,顿时面色苍白,两腿一软差点跌倒。
“娘,娘,不用怕,不用怕,没事,没事......”
唯恐婆婆又被吓出个好歹,唐月寒跑到屋子里搬出一个椅子让婆婆坐下,快速试探婆婆的脉搏,掐了一把婆婆的虎口,王桂花意识这才慢慢清醒过来。
还好,只是一时气虚,并无大碍。
“芳菲,给娘打点热水过来喝,我过去看看......”
唐月寒嘱咐一声,转身就往人群中挤。
被一群人围起来的周近东,盯着躺在地上的梁改花有些傻眼。
他跟冯舒兰一起进来的时候,正好看到一个人从墙头上掉下来,看清楚是隔壁的梁改花,他冲上去一脚就踢到了她的腿上。
还真是奇怪了,听说打在脑袋打在心脏打在后背能打死人的,没有听说过,踢在腿上还能踢死人的!
刘小华哭的眼泪鼻涕摸了一脸,趴在梁改花身上嗷嗷就是一通哭。
“娘啊,娘啊,你醒醒啊......”
他害怕啊,要是娘真死了,该怎么办啊?要是爹知道,是他跟娘来这边偷东西被人打死的,爹会不会连他一起打死了?
冯舒兰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,大家伙都看的明白,周家老二一脚踢到了梁改花小腿上,这人眼睛一闭,脑袋一耷拉,人直接撅过去了!
梁改花什么时候这么不扛造了?
她自己跑出来吹嘘,以前在村里的时候,她跟村里人吵架,手里攥着镰刀当武器,把人家家里打个稀巴烂,就连地里的白菜都没有放过,一棵不留全部砍个精光。
从此以后,一战成名,在村里再没有人敢欺负她了。她来随军的时候,不过年不过节的,还有村民在村头放了两挂鞭。
这都没有还一下手,就死了?
要是真出了人命,这影响可真就大了!
她急到六神无主,攥着擀面杖的手心全是汗,犹豫着是不是得到军区跑一趟,得把这事告诉老杨他们,再决定要不要报案。
一个身影挤到了她跟前。
是西院邻居梁改花,她是个赚便宜没有够的,上一世借着帮她照顾瘫痪婆婆的由头,时不时跑家里顺手牵羊。
那时候的她脸皮薄,不好意思跟她撕破脸,免不了跟周远东念叨几句,周远东反倒说她小鸡肚肠。
不当家不知柴米贵,他整日不着家,自然不知道家里吃穿用度开支紧张。
家里老的老,少的少,残的残,傻的傻,他那时工资又低,不是她使劲在自己身上省,一家人连饭都吃不饱。
在家属院的时候,她三年没有给自己添置一块布头。天天穿着洗的泛白不合体的旧衣服,跟那身穿布拉吉精心打扮的白映雪,自然是对比强烈了。
明明是同龄人,看上去却比她老十岁。
凭什么要让为非作歹的人开心快活,却让自己憋闷委屈的乳腺堵塞?
重生一世,自然不会再让自己受委屈,主打一个有话就说,有气就出!
这菜园之前一直是梁改花在种着,现在他们一家搬来了,她心里自然不乐意。
不乐意她也也得接受,想要再赚便宜,门都没有。
唐月寒在大门口找到两棵马齿笕,清洗干净用刀切碎砸烂,仔细给近东敷在手背上。她还特意找了块包了包,这样敷的时间能长一些。
芳菲已经主动把饭桌碗筷收拾干净,怯生生推着她往东边屋子里走。
“放心,我今天还回东屋睡,时候不早了,你快回去睡......”
总不能让还没成年的孩子操心,尽管现在的她身体年龄刚刚十八岁,可她的心理年龄可是六十八岁,她办事有自己的分寸。
唐月寒简单洗漱来到了东边屋子,站在门口,抬头看到窗户上张贴的大红喜字,她都感觉这是个天大的讽刺。
喜字还是婆婆特意买了红纸亲手剪出来的。婆婆说,尽管两个人早已经领了结婚证,可一直没有操办酒席也没有圆房。现在随军了,两个人才算是正儿八经两口子。
婆婆还说,等周远东休假的时候,她还要摆酒席,算是正式迎娶她过门。
只可惜,上一世婆婆直到过世,都没有等到摆酒席那一天。连一个正式迎娶仪式感都没有,她稀里糊涂跟了他一辈子,被骗了一辈子。
呵呵,真是傻啊!上一世的她强行为他开脱,他忙,他没有时间,他不注重细节,他有大事要干......
可,白映雪的生日,他再忙都会给她邮寄礼物。她每次回军区,他不管多忙都会抽出时间迎接。
事实的真相就是,不是他不讲究,不在乎,而是他的心里,压根就没有她。
握不住的沙,不如扬了他!
她的嘴角不由冷冷勾起,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。
周远东坐在炕沿,眯眼看着站在门前踟蹰不前的她。
看不出来,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村姑,竟然有那么多的心机!凭一张嘴,把娘弟弟妹妹收买的死心塌地的,为了她竟然同他倒戈相向!
他本来就不了解她,现在更感觉她有些看不懂了。
没有文化却擅长攻心计,还能治病救人,身上全然没有那股乡下女人特有的小家子气。
“娘身体虚弱,离婚的事,你不要跟娘提......”
“你明天别忘了提交离婚申请......”
“过几天,我们就去镇子上办理离婚手续......”
唐月寒面无表情走了过来,脱鞋上炕头,从炕柜上拿出一床棉被,在炕中央垒了一个“楚河汉界”。
哼!要不是家属院总共四间屋子,她刚刚来家属院人生地不熟的再无去处,她还真懒得跟他呆在同一个屋子里!
做完“楚河汉界”,她背对着周远东躺下。
她脑海中不停浮现上一世的种种,为了照顾周家,她辞去了自己的正式工作,成了名副其实的家庭主妇。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的她,自然就成了手心向上的伸手党。
时间一长,整日窝在家里的她,都同外面的世界脱轨了。等送走公公婆婆,孩子长大上学了,她终于可以走出去,却发现自己已经追不上时代的潮流,甚至都有些社恐,不敢同外人打交道了......
她只能重新回到家里,这一回,就是五十年。
这五十年她奉献了自己的青春年华,换回的却是他的被判和儿子的背刺......
不值得......
她闭上眼睛躺在那儿胡思乱想,躺在炕头东边的周远东也是睡意毫无。
她还真是满腹算计的,为了留住他,竟然连兵法都用上了。这一招,叫做以退为进。
她喊他去提交离婚申请,不过是依仗着有娘这个靠山拿乔罢了。
她是忘了上午刚来见他的样子了,一双眼睛都恨不得长在他身上。就连上个厕所都要跟在身后,一口一个老公喊着,为了同他圆房,她做饭的时候,竟然给他下药!
他就说呢,他午休的时候她跟了进来,还把门都关上了!差点......
他还真不吃她这一套!
明天他就把离婚申请交上!
现在是新社会,倡导的是恋爱自由,婚姻自主。娃娃亲属于封建包办婚姻,更何况他们的结婚证是娘一手代办的,压根不作数!
躺在同一盘炕上的两个人,此时的思想出奇的一致,只是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。
天刚蒙蒙亮,唐月寒摸索着起身,套上娘特意给她做的黑面白帮,带鞋绊的千层底布鞋,冲着那躺在炕上的周远东,厌恶翻一个白眼,悄悄走了出去。
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看天,估计这会也就是四点多,这个时间早操号都没有吹,路上行人少,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候进山。
早点去早点回,最好趁着婆婆起床前回来。
婚她是要离的,但是对她有救命之恩的婆婆,她还要一如既往的孝敬。
她挎着篮子熟门熟路走出家属院,直奔家属院后边的白山。
白山是一座连绵起伏的山脉,家属院后边的山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山头。山上有古老而遒劲的原始森林,神秘而幽奇。
山上有着太多大自然的慷慨馈送,只要足够幸运,就能捕获鲜美野物,还有各式各样具有不同疗效的药草。
上一世的她,为了补充家用,就多次来到白山这里挖野草。挖野菜,掏鸟蛋,抓野兔,她对这里的地形再熟悉不过了。
一想到山间的野物,她的脚步越发加快了。婆婆身体虚弱,近东和芳菲也需要补充营养,如果能抓到野獾,就更好了,又能熬獾油,獾肉又能给婆婆她们补充营养......
她快步往山里走,未曾注意到,身后一直有双眼睛,一直在紧紧盯着她......